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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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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在幹什麽?”初夏像只小貓似的,在樓厭的腰側拱來拱去,酥麻的觸感,如帶著難以忍耐的電流,不斷刺激著他的腰身。樓厭想知道這個小東西,到底在搞什麽鬼。

“給你系腰帶。”

樓厭挑眉,明顯不信:“你臉紅了。”

“哪有!”初夏心虛,下意識提高聲音反駁,“我這是紅斑,中毒的癥狀。”

樓厭擡起另一只手,捏捏她的鼻尖:“流鼻血了。”

初夏鼻子一熱,還真的有兩股熱流順著鼻腔洶湧而下。樓厭將她放下,她慌得尋帕子,奈何找遍全身,摸出一堆手串小玩意兒,就是沒帕子。

慌亂間,樓厭掐住她的後脖子,迫使她坐下,一團混著梅香的帕子,堵住她的鼻孔。

初夏難受,身體扭動著。

“別亂動。”樓厭按住她的肩膀,輕壓了下,初夏便渾身動彈不得。

“我真的沒動別的心思。”初夏解釋。

“我知道。”樓厭這次語氣認真了起來,“是三針的後遺癥。”

“什麽意思?”

“你的身體受不住我的三針。”

“啊?那我會不會沒命?”

“現在知道後悔了?”

初夏想了想,歪了下腦袋,側眸看他,眼底滿是信任:“不後悔,我知道師父會有辦法的。”眼前這個是男主,這世上沒有能難倒男主的事。再不濟,還有女主。女主的金手指可是回春妙手的醫術。

樓厭輕點她身上幾處穴道,那股洶湧的熱流終於止住,初夏取下帕子,展開。雪白的帕子間,血跡點點,鮮紅刺目。

樓厭拿走帕子,回身說:“回頭我給你開幾副藥。”

如樓厭所說,初夏臉上的紅斑日漸一日地淡去,樓厭給她新開了藥方,喝了幾日後,流鼻血的癥狀也未再次出現。到上元節這日,紅斑徹底淡去,恢覆了白皙無瑕的面容。

蕭毓婉年輕時曾是艷絕一方的美人,繼承她美貌的初夏,自然不會醜到哪裏去。鏡中的少女瓊鼻朱唇,杏面桃腮,漂亮得不像話。最重要的是,如初夏猜想的那般,這張臉與她現代的那張臉,別無二致。

這沒什麽好奇怪的,蕭氏長著和媽媽同樣的臉,這具身體覆刻自己的臉,是意料之中的事。

再不用面紗罩面,初夏早晨高興地多吃了一碗齋飯。

今日是上元節,晚間,蕭毓婉做了些元宵,讓初夏去喊穆千玄過來一起吃。

白天吃飯時,就沒見到穆千玄。聽僧人說,他在閉關練功,已吩咐過不讓人打擾,齋飯都是送過去的。

初夏敲響穆千玄的屋門。

屋內的穆千玄睜開雙目,輕聲說:“進來。”

初夏推門而入。屋內未燃燈燭,穆千玄盤腿坐在榻上,一身雪衣在夜色裏格外顯眼。

初夏湊到他跟前:“師父。”

穆千玄一眼就註意到她發間的蘭花簪,眼底掠過微小的波瀾,但最終什麽都沒問。能出現在初夏的頭上,那簪子必然是他親手所贈。

他苦惱地皺皺眉,這次醒來,已不在盛府。從盛府到感恩寺的這段時日,一如往常,沒有任何記憶。

床頭壓著書信,是從奉劍山莊寄來的,師父祝長生在信中已允許他收初夏為徒。那信寄過來有好幾日了,上面殘留的折痕,是拆閱過後的痕跡。穆千玄壓著心底的波動,擡眸望著初夏。

初夏的容色恢覆如初,少女有著一張不容忽視的漂亮臉蛋,是以,他第一時間就註意到了。察覺他在看自己,初夏不忘吹捧穆千玄:“師父的三針妙手回春,我的臉好了。”

穆千玄心驚不已,並不知道那三針是什麽。

初夏拽著他的胳膊:“我娘做了些元宵,晚上師父和我們一起吃元宵賞梅花,如何?”

穆千玄順著她的力道起身。

初夏熟門熟路地取來一件他的外袍替他披上,然後為他扣上腰帶。這幾日反覆操作,她已經會扣這條腰帶了。

外袍是靛青色的,穆千玄大多時候著一身白,初夏喜歡看他著清雅色系,因這會襯得他更加溫潤如玉。

穆千玄沒說什麽,出門前,穆千玄說:“夏夏,你先去,我馬上來。”

初夏踩著雪走了。

穆千玄對著燭火而坐,鋪開一張信紙,提筆蘸墨,寫下“你是誰”三個字,待墨幹透,疊起來,塞入袖口。

他懷疑他不是患了什麽怪病,而是身體裏有另外一個人。如若只是患怪病,他不會在自己沈睡期間,為初夏治病。他這些年來,一直在習武,從未接觸過醫術。能以三針替初夏祛毒者,絕非等閑之輩。那人寄居在他的身體裏,對他的一切了如指掌,看來,是個很難纏的角色。

今年感恩寺的梅花開得極好,名頭傳到外頭,不少達官貴人借著上香的機會,攜帶家眷,前來賞梅。自穆千玄入住以來,感恩寺就閉門謝絕香客的拜訪,因此這一院子的梅花便宜了初夏。

這是蕭毓婉和初夏離開盛家的第一個上元節,蕭氏和原主在枯荷小院被關了十五年,隔絕人世已久,初夏決定熱熱鬧鬧的操辦上一回,把蕭氏這十五年失去的光陰都彌補回來。

到底是在寺廟,只能做些素食,初夏采摘了些許梅花,洗幹凈,陪著蕭毓婉,做了梅花餅。

穆千玄也是第一次過上元節。他在將軍陵住了十八年,每逢佳節,師父和師娘都顧不上他,他只好一個人練功,並不知道,這樣的節日一家人都會和和氣氣地吃上頓團圓飯。

初夏早起下山,偷偷買了兩壺梅子酒回來。不吃酒肉是和尚的規矩,她把宴席設在後院的梅林裏,離大殿內佛祖遠遠的,想來佛祖不會怪罪她的。

初夏雙手合十,神情虔誠,口中念念有詞,然後分別為蕭毓婉和穆千玄斟酒。

“娘,師父,我已經向佛祖謝過罪,今日在此吃酒,佛祖不會再怪責你們。”

蕭氏無奈地笑笑。

浩瀚的長空綴著皎潔的圓月。梅枝搖曳,花影翩然,灼灼梅香,清冷撲鼻。酒過三巡,初夏托著下巴,水霧彌漫的一雙眼,探究地盯著穆千玄。

穆千玄問:“夏夏,你在看什麽?”

“又變了。”

“什麽?”

“師父。”

穆千玄慢一拍地反應過來,初夏說的是“師父又變了”,他握著酒盞的手,微微僵了一瞬。

連初夏都能看得出來。

初夏喝了幾盞酒,頭暈暈的,起身指著不遠處的梅樹說:“師父,我去給你摘些梅花回來,放在屋子裏養著。”

蕭氏怕她著涼,拿起披風裹在她身上:“不要貪玩,摘幾枝就回來。”

初夏酒氣氤氳,渾身燥熱,打著酒嗝,攀著一支梅花,掰折了,抱在懷裏。

紅梅如霞,沁著月色,尤為清艷。鮮嫩柔軟的花瓣上,沁著幾許凝固的殘紅,與周遭的色澤格格不入,初夏瞇著眼睛,湊近看,只覺那顏色鮮艷如血。她拿手指撚了撚,指尖裹著團猩紅,登時清醒三分,花容失色:“血!”

話音剛落,一個身穿僧衣的和尚屍體從天而降,砸落在她的腳下。

血色在雪地裏漫開。

初夏扔了梅花,毫不猶豫地轉頭,朝著穆千玄奔去:“師父,救命。”

離火宮的殺手來了!

離火宮的大護法莊允接了盛千放價值十萬兩黃金的懸賞令,派出手下的四名殺手,在路上攔截蕭氏和初夏。初夏這一路上都在防備著殺手,在寺中安然住了幾日,離火宮那邊毫無動靜,以為是穆千玄改變路線,蝴蝶掉了這段劇情。

沒想到,殺手還是追到這裏來了。

莊允會接這樁懸賞令,並不是那十萬兩黃金對他來說誘惑力有多大,他身為離火宮的堂堂大護法,掌控著大半離火宮的權勢,還不把十萬兩黃金看在眼裏。真正吸引他的,是奉劍山莊的三公子穆千玄。

人人都道祝長生收了個劍道天才做弟子,藏著掖著十八年,他倒想看看,這位奇才有多厲害。

這四大殺手分別擅音律、暗器、刀法、毒攻,把屍體扔在初夏腳下的就是用刀的殺手。他手持彎刀,落地的瞬間,腳下的地面似乎跟著震顫,揮舞起大刀時,凜冽的罡風襲至腦後,能把人攔腰劈成兩半。

初夏鉚足了勁兒跑。穆千玄身影翩然而起,落在她身側,攔腰摟住她,足尖輕點,退出三丈外。

殺手的刀落下,地面瞬間裂開一條縫。

穆千玄把初夏放下,蕭毓婉急得過來抱住初夏,緊張地問:“夏夏,有沒有傷到哪裏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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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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